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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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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杜受没想到这次省政府的经济工作会议会节奏紧促地一连开了两天,害得他根本无法去找到诗,以至失信于沈先楚。不过,潜意识当中,杜受却非常感谢蔡匀刿给了他这个避开江壑市麻烦境地的机会,要不然他就无法心安理得地回避到诗和风瑶月。当然,这倒不是他不想跟到诗风瑶月交往了,实在是岳昭惠逼迫得太紧,只要他言行举止稍稍有一点扯上到诗风瑶月的迹象,便要惊天动地地大吵大闹,那种情形,他委实无法忍受!

    因此在省城开会的这两天,可以说是最近两年以来,他最舒心最安逸的日子。昨天下午会议结束,他还舍不得离开省城,于是便找借口多待了一个晚上。今天早上,大约九点的时候他回到了江壑市。

    原以为休整了两天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些,哪知老天居然这么残忍,进办公室刚刚坐下便让他看到了一则可怕的消息。

    杜受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报纸,怎么也想不明白,到诗居然会做出那种卑鄙龌龊的事!而且竟然还是跟自己心目中的女神——风瑶月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!

    杜受只觉得自己的心乱哄哄的都快要炸了,隐隐然中,还有一丝抹不去的嫉妒和怨恨——妒忌到诗抢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,怨恨到诗毁灭了心目中女神的美好形象!

    如果之前杜受自己没有承受过“诬陷事件”的冤屈,不用说,这样的情绪他会一直持续下去。谁又会怀疑众口一词的媒体新闻会是无中生有呢?但这一次当杜受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,脑海中自然而然便闪现出一个疑问:“以到诗和风瑶月的品格怎么会做出那种龌龊的事,会不会是有人恶意陷害?”这么一想,不禁激灵灵打了无数个冷颤:“天哪,自己竟然差点就误信贼言,冤枉到诗风瑶月!要知道,被人冤枉的痛苦远远大于事件本身带来的打击,而现在几乎整个江山的人都在愤怒地谴责到诗和风瑶月,他们如何承受?!想想自己当初被人冤枉的时候,到诗和风瑶月是如何信任自己帮助自己的?!”杜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猛然沸腾了起来,心道:“如果自己这时候还不站出来,那与人面兽心的畜生何异?!”

    杜受毅然起身,叫上秘书齐晾,赶往人民医院。

    到了医院大门,齐晾抓住一个护士正要开口询问风瑶月的病房。那护士却未卜先知,微微一笑道:“来看性交易的主角的吧?跟着前边那几个记者走自然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齐晾听得一愣,杜受却已反应过来,大踏步便走,跟上了前边的几个记者,不一会儿到了四楼,远远的便看见前边有一大堆记者闹哄哄地围在一间病房外面,显然,那就是风瑶月的病房。

    杜受心里暗骂记者们不分青红皂白地瞎起哄,这样风瑶月还怎么养病休息?正欲加快脚步上前,心中一凛:自己这时如果被记者看见了恐怕只会乱上添乱。遂往角落一躲,吩咐齐晾想办法把记者给赶走。

    齐晾以为这一切都是老大殷士赋策划的,当然不愿意把推波助澜的记者给驱散,假惺惺地提醒道:“杜总,这样是不是不好?人家记者有新闻采访的自由和权利!”

    杜受冷然道:“什么自由和权利?人家病人也有养病休息的自由和权利!”

    齐晾还想辩解。

    杜受不耐烦地用力一挥手,示意齐晾少说废话赶快照办。

    齐晾不敢再行拂逆,走近人群,双手高举用力拍了几下,高声道:“各位记者朋友们,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,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!”

    众记者当中有人认识齐晾,叫道:“齐秘书,什么事?”

    齐晾信口胡诌道:“记者朋友们,感谢你们揭露丑恶的正义报道,只是易市长等下要陪同外宾来人民医院参观考察,需要安静的环境,因此希望你们能理解,暂时先行回去。我保证,关于性交易幕后的事,等公安局调查清楚了,会专门为大家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!”这番话编得漏洞百出,易市长要来视察怎么会派他一个企业集团老总的秘书来协调?他齐晾又有什么资格保证公安局会专门召开新闻发布会?他这么瞎编的目的当然是希望记者们当场识破谎言,然后以此向杜受交差。

    可惜齐晾的这番苦心记者们都没领会,那些真正前来捕捉新闻的记者一听,都通情达理地点头说好,纷纷转身走了。好在那些收了步德斯苏婉红包、想拍步德斯马屁的记者们虽然信了齐晾的屁话,却觉得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,就这样走了未免对不起人家,有的慷慨激昂地说:“不行,不行!新闻采访是我们的自由,他们参观他们的,我们采访我们的,根本是井水不犯河水!我们一定要揭露他们的真面目,为数十万参赛者讨回一个公道!”有的附和着叫道:“就是,就是,他们参观他们的,我们采访我们的!”个个都越叫声越大,越叫越觉得自己做人很有原则,很讲道义,居然能为了朋友的公道而不顾市长的面子,心中忍不住暗暗赞叹自己正义凛然,不畏权势,堪称第一名记!

    齐晾见记者们闹得厉害,心里暗暗高兴,却不敢形诸于色,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,不停地拱手哀求记者们帮帮忙、帮帮忙,赶快走、赶快走。

    记者们越发得意越发起劲了,都摇头晃脑说坚决不行,要用舆论的力量来捍卫自己的正当采访权利。

    正当齐晾和众人装腔作势闹个不亦乐乎的时候,忽然有人厉声喝道:“什么狗屁正当采访权利!你们还让不让病人治病休息啦?都给我滚!”

    齐晾和众记者都吓了一跳,蓦地静了下来,一起转头搜寻,只见一个身材挺拔、面色严峻的警官巍然屹立。有的人本想斥问谁吃了豹子胆啦,敢叫我们记者滚,可被那警官冷森森的眼光一瞪,吓得把话吞回了肚子里。

    齐晾自然认得那警官就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乌萌浩,心里暗骂他不该出现,脸上却堆起笑容,高兴地道:“噢,原来是乌大队长啊,我正愁没办法说服众位记者朋友呢,快来,快来帮忙劝劝!”

    乌萌浩也是看到报纸才赶来的。

    本来,他看到胡说八道的新闻心里就窝火至极,可到了医院一看,还有那么多不知好歹的记者在叫嚷着什么新闻采访权利,心中的怒火忍不住爆发了出来。此时听得齐晾求援,把头重重一点,目光冰冷地扫了众记者一圈,手指点着他们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们这班记者,吃饱了撑的就只会为邪恶推波助澜,根本就不分是非黑白,我告诉你们,你们所谓的性交易事件,根本就是有人恶意陷害到诗,那女孩内裤上的精液经过DNA检测验证根本就不是到诗的!我还告诉你们,昨晚到诗被人灌醉了酒,一直不省人事,是我把他送到风瑶月家的!你们不是想揭露真相吗?那去呀,去天苑派出所调查啊,去呀,去揭露陷害到诗的阴谋啊!你们有那份正义和热心吗?我看狗屁!一群被猪油蒙了心的伪君子!”

    这些记者既然能被金钱收买,其品质可想而知,平日里吃喝嫖赌、坑蒙拿骗无所不为,表面上却总是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,在所追踪的报道没有危险且对自己有益无害的情形下,自然也可以做到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,可如今看见乌萌浩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,又听说性交易事件内有阴谋,到诗又是人家警官送到风瑶月家的,这时要他们继续为步德斯卖命,打死也不干,于是纷纷做出恍然大悟状,都说要把真正的真相揭露出来,替到诗和风瑶月平反,叫嚷着立即去天苑派出所采访,纷纷转身走了,到得楼下,见乌萌浩没有跟来,自然是作鸟兽散,各自溜回单位躲了起来。

    杜受见那些狗屁记者终于走了,大踏步走到乌萌浩跟前,紧紧地握住乌萌浩的手,感激地道:“谢谢你赶走了记者,谢谢你为到诗和风瑶月澄清了真相。”

    乌萌浩见杜受亲自来了,高兴地道:“杜总,这没什么,我很高兴到诗和风瑶月最需要您的时候您能来。”

    杜受严肃地道:“我们都是到诗和风瑶月的朋友,如今他们有难,岂能不来?”

    倘若说之前乌萌浩还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、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话,此时听了杜受的表白,顿时信心百倍,再无丝毫的悲壮心理,高兴地推开病房的门,侧身请杜受先进。

    杜受似乎明白乌萌浩的感受,伸手轻轻拍了拍乌萌浩的肩膀,迈步走进病房,刚走一步,忽又回身对齐晾道:“你在外面等着,防止记者再来骚扰。”

    齐晾原想跟进病房好好欣赏欣赏到诗和风瑶月的惨状,好向主子殷士赋报喜,听得杜受如此吩咐,心里虽然百般不愿,却只得乖乖遵从。

    杜受乌萌浩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病房,但见到诗趴在床边,风瑶月躺在床上,动也不动。顿时都吓了一跳,定睛细看,还好,两个人都只是睡着了而已。难怪门口闹哄哄的,他们却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
    杜受和乌萌浩嘘了口气,可眼见风瑶月毫无血色、憔悴不堪的脸庞和到诗疲惫沉睡的神情,一颗心又都沉重起来。两人静静地站立着,默默看着到诗和风瑶月,任随时间悄悄流逝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到诗慢慢直起上身,双手撑天,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,随即看见身边站着嘴角含笑的杜受、乌萌浩,惊讶地问:“你们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杜受和乌萌浩相互对看了一眼,都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    到诗也不追问,站起身来,俯身看了风瑶月一会儿,转头对乌萌浩道:“瑶月她实在太可怜了,昨晚她昏迷的时候一直呼唤着小种蝶的名字。可天杀的那个绑匪,也不知把小种蝶弄到哪里去了!”

    一听此言,杜受大吃一惊:“什么,小种蝶被绑架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那天穆葩约杜受到半阕亭会面,原拟告诉他小种蝶被人绑架的事,请他帮忙营救,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,因此杜受并不知情。

    到诗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有些懊悔地看着乌萌浩。

    乌萌浩心想:“此时形势危急,小种蝶绑架案一点头绪也没有,穆葩不知所终,望月楼纵火案扑朔迷离,又有人处心积虑陷害到诗和风瑶月,这么多的事情挤在一起,单凭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了,如果能取得杜总的支持,那局势就可改观,不如把一切都告诉他好了。”遂不再隐瞒,把最近发生的事详细告诉了杜受。

    杜受听得毛骨悚然,脸色一变再变,半晌做声不得,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才去了省城两天时间,到诗风瑶月他们就遭遇到了这么多的事这么多的苦难!而这些苦难的起源,不言自明,自然是因了自己,要不是为了自己,到诗和风瑶月又哪会得罪人面兽心的殷士赋、毕剑一伙?可叹的是自己居然为了所谓的安宁,心安理得去开什么会,弃他们于不顾,这是何等的自私卑劣!想着,忍不住痛恨地挥拳击向墙壁,鲜血登时从指缝间溢了出来。

    说真的,到诗对杜受最近以来的态度大有意见,虽然也明白杜受是心有苦衷,却总是忍不住认为他生性凉薄,否则断不会对自己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,更不会把风瑶月往医院一扔之后就再也不见影子……不错,那天是你杜受救了溺水的风瑶月,可那是适逢其会,是老天垂怜,并不能因此抵消了风瑶月对你的恩情。此时眼见杜受听了乌萌浩的叙述之后无比心痛、无比担忧、无比自责的神情,顿然明白杜受并非无情无义之人,委实是自己误会了他。又见到他挥手击墙,伤了手指,不禁埋怨道:“你干什么啊你?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!”

    杜受摇头叹息道:“怎么不是我的错?咳,我真混啊!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风瑶月幽幽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眼睛还未完全睁开,便哀声唤道:“小种蝶,小种蝶,小种蝶……”

    到诗、杜受和乌萌浩慌忙围到床边,齐声叫道:“瑶月,瑶月!”

    风瑶月显然还没完全清醒,没有听见到诗等人的呼唤,又哀声叫唤了几声“小种蝶”,仿佛抗拒不住病魔的控制,无力地闭上了眼睛,呼吸沉重而又吃力。

    到诗、杜受和乌萌浩都不忍打搅风瑶月,只是把焦虑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大约过了十几分钟,风瑶月又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左右迷茫地扫视了一圈,最后把眼光投射在到诗身上,虚弱地问:“小种蝶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到诗心中一痛,黯然摇头。

    风瑶月一下抓住了到诗的手,急切地道:“你骗我,小种蝶回来了的,回来了的!刚刚我还看见她冲着我笑的!”

    到诗心如刀绞,苦涩地道:“瑶月,绑匪……绑匪到目前一点消息也没有!”

    风瑶月一听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晶莹的泪珠,从眼角溢了出来,顺着苍白的脸颊,急速滚下,一滴一滴,接连不断地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,不一会儿,便浸湿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乌萌浩见状赶忙道:“瑶月,你放心,我保证不出几天就可以平安地救出小种蝶!而且,现在有杜总帮忙,肯定可以做到万无一失!”

    杜受慌忙表白道:“是的,请你放心,我一定全力以赴协助乌队长救出小种蝶!”

    风瑶月轻轻点了点头,随即又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到诗、乌萌浩和杜受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正当到诗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,风瑶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忽地坐了起来,原本哀愁满布的脸庞,转瞬之间变得坚毅无比,平静地一一看了到诗、乌萌浩、杜受一眼,语气坚决地道:“我要回家,我要等绑匪的电话!”说完,左手一掀被子,右手一撑,抬脚下了床。

    到诗、乌萌浩、杜受都吓了一跳,齐齐伸手相扶。

    风瑶月一下拨开三人的手,坚强地站直了身子,眼眸明亮地看着到诗道:“到诗,你陪我回家!”

    到诗柔声劝道:“瑶月,电话已经转移到你手机上,不如在医院……”

    风瑶月把头一摇,打断到诗的话道:“我要回家等小种蝶!我要回家等电话!”

    到诗无奈,只好答应。

    杜受说:我也去,请等我一下。出门吩咐齐晾回集团。齐晾不愿,问杜总你去哪?杜受眼睛一瞪,说叫你回去你就回去。齐晾从没见过杜受对自己这么声色俱厉,不敢拂逆,怏怏走了。

    二十分钟后,到诗、杜受、乌萌浩一起护送风瑶月回到了家。

    乌萌浩进门便让到诗取消呼叫转移设置。到诗依言照办。说来也巧,刚刚取消呼叫转移,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风瑶月一听铃声,脸上不由现出惊惧的神色,但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平静,转头以征询的眼光看看到诗,看看乌萌浩,又看看杜受。

    到诗惊异风瑶月的冷静,心里担忧不已,却不敢多想,道:“接吧。”

    乌萌浩略微一想,道:“按免提键。”

    杜受微微点了点头,以鼓励的眼光看着风瑶月。

    风瑶月深深地吸了口气,伸手按了免提键,语气平和地道:“喂,你好,我是风瑶月!”

    那个阴森森恶魔般的女声又传了出来,只听见她冷酷地道:“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,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撕票?告诉你,惹火了我什么事都敢干的!”也不等风瑶月回答,自顾紧接着道,“还有,老实交代,是不是报警了?”

    风瑶月平静地道:“没有,我没有报警。我早就准备好钱,就等你来电话。”

    那女人却有些不相信:“没有报警?那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,我怎么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?”

    风瑶月惊异地看了到诗一眼,也不知那女人说的是真是假,略一迟疑,实话实说道:“我身体向来不好,昨天早上突然晕倒了,幸亏被我、被我哥哥发现送去了医院,刚刚一醒来就赶了回来。不信的话,你可以去人民医院查查,那里有我的住院记录。”

    那女人冷笑了起来,嘲讽地道:“哥哥?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,你那所谓的哥哥不就是你的情人到诗吗?”

    到诗一听此言,有些心虚地看看乌萌浩,看看杜受,尴尬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乌萌浩早知道事情的真相,自然不会有丝毫的联想,冲到诗点了点头,以示理解。

    而杜受却不知怎么了,居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呆呆站立着,仿佛根本没听见风瑶月跟那女人的对话,更没看见到诗尴尬的表情。

    风瑶月此时心态出奇的好,听了那女人刺激的话,一点反应也没有,淡然问:“你怎么知道是到诗?”

    那女人道: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报纸早就把你们的丑事揭露出来,现在恐怕是全江壑市的人都知道了。而且,我还告诉你,你的另一个情人是谁我也知道。你的孩子是跟哪个情人生的我也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风瑶月不想听她胡扯,打断她的话道:“你知道我没说谎就行,我现在想知道的是,你什么时候跟我交易?”

    那女人不知怎么回事,忽然愤怒起来:“你说什么?你说什么?交易?什么交易?爱情是能够交易的吗?你以为一百万能赎回爱情吗?你以为一百万能买回家庭吗?告诉你,我根本不想要一百万,我只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……”

    那女人滔滔不绝,叽里呱啦叫喊个不停。风瑶月也不阻止,耐心地听着,等她叫喊够了,停住了口,这才启唇道:“多谢你的教训!不过,我现在只关心你什么时候要钱,什么时候把小种蝶还给我!我希望你言而有信,拿到钱就放人!”

    那女人尖声道:“我都告诉你了,我不稀罕钱!”

    风瑶月镇静地问:“那你还有什么附加条件?”

    那女人急促地喘息了会儿,然后一字一顿地道:“我要你接回女儿后立即离开江壑市,永远也不许回来!”

    风瑶月没想到绑匪会提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,一时间倒愣住了。

    那女人似乎生怕风瑶月不肯答应,紧接着道:“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,这样吧,只要你答应离开江壑市,永远也不回来,我就将赎金改为五十万,怎么样?”

    对于风瑶月来说,小种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,只要小种蝶能够平安回来,不要说离开江壑市,就是要她离开人世,她也会毫不犹豫答应的。此时听得那女人这么说,想也不想便大声应道:“好,一言为定!只要接回了女儿,我就立即离开江壑市,永远也不踏入江壑市一步!”

    那女人高兴地道:“好,一言为定!”

    风瑶月道:“一言为定!”

    那女人道:“那好,明天早上你等我电话。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风瑶月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,转身看向到诗等人。忽见杜受满头大汗、脸色苍白,一副惊慌恐惧、痛苦绝望的样子,忙关切地问:“杜总,您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

    到诗和乌萌浩刚才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风瑶月身上,根本没注意到杜受的神态,闻言转头看向杜受,见他变得这般模样,不由吓了一跳,一个问:“杜总,你怎么了?”一个道:“杜总,您没事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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